在這一個個孤獨而悲慘的夜裡
在這一個個孤獨而悲慘的夜裡,我無法入眠。
翻出你的相片,看著。
在屋裡的黑暗中,瀰漫著你的笑容。
越是安靜的夜裡面,白天裡消失在喧囂之中的情感,就變的分外明顯。
一如窗外的鐵道上列車飛馳而過的聲音,響徹寧靜的夜晚。
我輾轉反側,只希望用一個舒服的姿勢入眠。
小的時候,我喜歡側睡。
而今天,我如不是仰面朝天,則無論如何也無法睡去。
因為側著身,胸膛中總有一邊覺得空蕩蕩,讓人難過。
我給你說了的啊,在你高考之後,我們再去說平日裡未曾說的話。
我以為你會等的啊,等到此時此刻,你不那麼忙碌的時候,
我們互相的重新審視,我們互相解答各自的心中的的問題。
我想把此生所有的話都說給你,從此我再也不說話。
而今天這是怎樣的一幅情景啊。
我那麽想聽一聽你的聲音,一句也好。
所以發了那一條短信,知道你什麽不會回的短信。
一個多小時後又發一條短信,
「Never mind, I walked it through. Again.」
我必须 Walked it through, alone,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我不想責怪上天一次次的踐踏我的情感,
我告訴自己說,我也更願意相信說,
上天與其說是想捉弄我,不如說是想要把我塑造成更好的人。
我也不想責怪你沒有等我,抑或什麼踐踏我的心意。
因為本來,喜歡不喜歡一個人都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何况,我們當前就是沒有任何關聯的人。
你本來也既無理由,也無義務,去關心我的想法。
我更相信是我沒有做好。
抑或是單純的緣分不到,抑或是壓根沒有什麼緣分。
只是心生妄念,讓上天得了這機會,又讓我出了一次醜,
讓世界看了我一次笑話。
在異國他鄉時,我幾乎意識不到自己的渺小。
可就在這樣的夜裡,在這樣的感情之中,
我就像路邊滾動的空易拉罐一般卑微而無名。
在讓人絕望的無休止的孤獨和悲慘裡,
我已經不想再種下注定枯萎的花朵了。
這個世界不需要花朵。
這個世界也不需要這樣的我。
所以我決定對這一切一切,再也不說一句話。
正德
連雲
一二年六月二十二日夜
悼周汝昌
聞君遽歸夏驟寒
芙蓉五月詔何急
六載思慕朱樓訓
千秋癡念一寸心
農歷壬辰四月既生魄 正德悼周汝昌。
執著
3月4號凌晨4點,被Roger叫醒,此時距離iPad發佈會還有三天。這位老闆在Apple工作了11年,完美的繼承了老喬的偏執狂與工作狂。接下來兩天,大家沒命的趕著工。每天3杯咖啡撐著,睡眠不足4小時。
6號晚上,接到師母的電話,得知老師去世的消息。讀著先生的遺書,我也是出奇的平靜。
「從知道得病至今我一直坦然和平靜,我總是想,人不能只允許自己遇到好事,不允許自己遇到壞事。當不順或困境找到我時,我會反問自己:『為什麼不可以是我? 』於是就能平靜地去面對。」
然後忍不住攤開左手心。兩年半前,第一次出國時,先生便是在哪裡留下的一個「恕」字,告訴說:「『恕』者,如心而已。」那便是我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
真的好累,卻依然硬撐到2點多,想著至少會有一些安慰。然後等來兩句話和5個句號。苦笑一聲,心想明天有課,不如早點休息。偏偏又看到一些東西,我強忍著憤怒,一邊邊告訴自己,Never mind, never mind. 小事一樁,原本就是自己心情不好,不該把憤怒轉嫁到別人身上。灌下一瓶Corona,然後安撫自己躺下。
7號,週三,iPad發佈會,翹了一節計算機課,FaceTime到騰訊北京演播室做現場直播。拖拖拉拉到下午4點才吃上了當天第一頓飯了。兩個半小時後第二餐,公車顛簸,直覺得嗓子眼噁心,回到家便吐,吐到只剩下酸水的時候,我全身已經沒有一絲氣力。趴在馬桶旁,對自己說:Hold the line, hold the line! You cannot fall back, NEVER! EVER! 然後洗了個澡,讓自己清醒;充了杯熱巧克力,做在書桌前,便忘了自己有多難受。回復母親的短信:一切都好,勿念。明天要考試,沒法談,暫時沒法談。
深入了解
滿目瘡痍,一心憂虞
這個世界的底層民衆身上,有讓人厭惡的小市民氣息,也有最純樸真摯的良心,無意中常常閃現人性的光輝,也偶爾表露出愚昧勢利。小時候把自己看得很大,覺得未來要解救他們出滾滾紅塵。成年后反觀自己,其實並不比他們更好也不更坏,而終我一生所能做到的不過是學會怎樣寬容他人,寬容自己,怎樣真正去愛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理想主義者可以在文字上憤怒,但必須在態度上寬容,在感情上平和,才不至於害了生靈萬物。
對這個世界的關懷很容易轉化為強烈的憤怒和挫敗感。挫敗感來源於發現世界遠不如想象中美好,憤怒來源於想要幫助的人不爭氣地扯後腿,還往往倒打一耙。更深層次的責難來源於對自我罪惡的警醒:我們自身的狹隘、狂妄、妒嫉、偏見、自私、虛榮,都在内心深處躲不過地呈現紛擾。於是我們自責,你凴什麽指責他人,你凴什麽拯救世界?
世人的成長方式不外乎兩種,一者是向這個可怕可惡亦可恨的世界投降,一者是學會懂得,懂得而不低頭。兩者在生活中並不好區分,因爲前者亦存有真心,後者也不會事事坦誠。其實我們何嘗需要區分,一個人的真性情,不是對外的態度,而是對自己的負責。或許無法超脫于世人的存在、無法特立獨行,這才是謙卑的意義所在。
文道四十嵗的時候說,成長是個了解個人限度,不再把自己看得太重的過程。
不狂妄才能少些憤怒,少些挫敗,理智地面對自己和世界。天地之道,自然而已,因此我在說理智的時候就已經過頭了。人的弱點並非無生命的,打擊地越直接反抗越激烈,只能以一種特異的愛的方式去接受。胡蘭成用了整整一篇《今生今世》絕妙地論證了“好”這個字是最包羅萬象而恰如其分的形容詞,我自是無法以同樣的方式去論證“愛”這個恢宏而有靈氣的動詞,只好請求大家意會。
這是天地對衆生的關懷態度,天地不仁亦無親,是以乾君坤藏的大氣魄將一切形態囊括其中;天地何曾有悲喜,天降祥瑞或是地動山搖于時間也不過是自然而已,如來如去而生生不息。
没了,就真的没了
夜半从梦中惊醒。
因为梦见了久未见面的父亲,梦到他离开了这个让他所累的世界。起初我很平静,只是在整理他的物品时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母亲怎么劝我也没有用。才明白那句话,没了,就真的没了。
睁眼后发现Jake正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告诉他没事,只是个噩梦。
有个朋友说他从未与自己的梦境相见过。我不知那是悲剧还是喜剧,或许他可以一直这样愉悦的做梦,并快乐的说着梦话,但是总是有一点缺憾。也许我该庆幸的,在脱离梦境后,还能记得那支离破碎的场景,让我明白这是一场梦,一场可以不付责任的梦境,一场还可以在现实改变结局的人生。
父亲一向是吉人天相。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他在四川离震中只有几十公里。去年圣诞节前,从公司回家的路上差点追尾,因为是雨天,一个急刹,车子整个翻了过来近乎报废。父亲却安然无恙,连眼镜都没有碎。
昨天凌晨接到程昱的电话。拿起手机的时候对面没有一点回应,只传来小声的啜泣,我不由慌了,意识瞬间清醒。她的奶奶在新年的前天突然中风,前一秒还在沙发上看电视,下一秒就已经不省人事。奶奶直到第二天才有点意识,至今也没有脱离危险。她说整个新年,全家的陪在医院里。刚被送进ICU的时候,父亲一直握着奶奶的手。这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哭,她只能不停地安慰父亲,自己的脑子里却也是一片空白。
这个新年大家过得都不安稳,我的奶奶和外婆也先后生病住院,幸好没有什么大碍。记得去年底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情搞得心情很沮丧。当时刘阳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我摇摇头,然后她说,那就好,只要家里好,外面的一切都好办。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出来一年,我从没有想过家。醒来之后,却突然想打个电话给父亲。看看时间,他应该在睡午觉了。晚些时候吧,让我向他忏悔我这不孝之子薄薄的思念。@JTAppler
这样就算过年了
今天的Presentation和预料的一样,直接将对手秒杀。结束以后,Paula跟我说,很高兴这个学期有我选了她的课,她说我是一个非常出色的Presenter,不同于其他人,在讲演时能感受到我是真正的enjoy it。昨晚熬夜到三点做Keynote,看来努力没有白费。
这几天混乱的过着。前天晚上在教会聚餐,吃着那不知该如何形容的饺子,我发现自己一点也没有想家。惟一让我有所牵挂的人,她的表现却也让我失望。因为过年,周末聚了两次餐,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感受到新年的气息。Jones Hall前面那棵树挂上了霓虹灯,骚哥看起来很激动,我不得不提醒他,这些是为情人节准备的,人家老外压根就不知道春节是啥东西。聚餐的结果,是堆下了不少作业,刚刚才基本处理妥当,还剩下40多页的阅读。
本来打算买一部单反,春假时可以带着旅游。做了几天的功课,都准备好在Amazon下单了,Johore打来电话说老虎不同意,偏要暑假回去以后他帮我买(话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暑假回不回去)。没办法,谁让哥花着他的钱呢。这进一步让我了解了经济独立的重要性。菊花哥已经打工了,每天两小时在Baily食堂刷盘子,可怜8刀一小时的工资。哥也想去打工,不求Money,只为SSN。
就这么发现自己有太多东西不会,太多东西想学。总之,哥还差得很远。@JTApp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