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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一壺濁酒喜相逢

若干年後,如果我們誰有幸去探究這個人、這段歷史,也許會將其作為一部小說、或是一部紀實文學的最終結尾。最後的辯白,最後的無語凝噎,最後的大勢已去。

重慶廟堂之上,無言肅殺。兩位都未出席的曾幾風光無限的主人公,一個想來在秦城,回憶其一生孤單豪邁、死生各半的波瀾壯闊;一個不知在何處,一眼回望,難分悲喜。

若有後記,我們或者會加上這麼幾句,以增強整書的文學色彩。

「他形容枯槁,坐在政協的主席台上,彷若一切都已與他無關。他的夢在大連,在重慶,而獨獨不在這昏昏欲睡的行屍走肉之間。」

或是「他頭戴蓑笠,滿臉皺紋。昔時的故事都在定襄的群山之間融掉了,只剩下一段歲月。偶有人問起,他只說,那隻是過去了,不妨礙的。」

無論結局如何,我們一定會如此形容:

「他終究是走了吧。」


前些日子看到有人去採訪已經85歲的褚時健,老頭子已經在山頭種橙十年了。自他71歲下獄、75歲保外就醫已經十餘年過去,當年帶著紅塔橫掃亞洲的一代人傑,在鉛華褪盡之後,終於回歸山林本色,享受人生最後的恬淡。

天下之大,成王敗寇太多。當此之時,已很難有心去分最後之成敗,辨最終之是非。我自己亦看了很多,寫了很多,也刪了很多。終於發現自己沒有穿透歷史風塵的眼睛,所以我決定收筆,寫點別的。

正如當年明月在《明朝那些事兒》的最後,不寫崇禎,不寫李自成、不寫張獻忠、不寫多爾袞。

他選擇了徐霞客。

在我過往的一些​​地方,常能見到這樣一些人。昔日里頗有權力,但都已退休的老人。

他們晚年衣食應是不愁,但中國便是如此,人一旦不在位置,便人情冷淡;從門庭若市到門可羅雀,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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